《春天的17个瞬间》是一部讲述1945年春，苏联侦察员施季里茨在敌后开展斗争，迎接胜利到来的电视连续剧。坚毅、勇敢、智慧、善良的施季里茨的确令人着迷。他是荧屏上的英雄人物，也是二战期间众多无名英雄的缩影。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武汉市人大机关的一名普通党员干部。但在2020年的这个春天，我也有属于自己的难忘瞬间，且终生难忘。
1月23日，武汉“封城”。之后的21天里，我和家人待在百步亭的家里，坚守着武汉人共同的这座城。
春节过后没有几天，我们市人大机关各党支部就下沉到江岸区的6个社区，开展帮扶工作。我所在的研究室支部对口社区是四唯路街塘新社区。我接到的任务是2月14日到社区，接替前一天在那里的同事。
2月13日，情况变化了。下午5点多，机关工作群通知：有37名同志被纳入全市统筹安排，明天起到武昌区的相应社区开展下沉工作。原先江岸区6个社区的下沉帮扶工作由留在家里的同志们完成。
查看了一下具体的任务分配表，我们37个人绝大多数都在武昌区首义路街的社区。我和耿天宝、彭劲被分在701社区。3人中，我负责牵头。
在和701社区主任赵卫兵后打电话进行了简单的对接后，我通知了老耿、小彭第二天早上去社区的事情，在微信上给他们发送了社区的地图定位。之后，又安排了家里的一些事情，包括我每天回家后的个人卫生工作，在家戴口罩，和家人分开进餐、专碗专筷，水杯、牙刷单独放置，在客厅睡觉等。
家人对我还是有些担心。我跟她们说，没事的，我会戴好口罩，勤洗手的，这个时候党员应该上。
吃过晚饭，我和居住在汉阳的父母进行了视频聊天，说了很多生活方面的话，最后才告诉他们，明天要去社区下沉。母亲没有说话，父亲在沉默了几秒后，用他一贯“义正言辞”的语气大声说：“你要做好防护！要注意你的工作作风！跟老百姓打交道，注意说话的态度！”
“好的，好的。你们自己保重啊。”我迫不及待地按下了结束键。
2月14日6点40分，闹钟响了。我赶紧起床，洗漱完毕准备出门时，发现工作证落在办公室了。这样开车是出不了小区院子的。于是，在家翻箱倒柜，找出了好多年前的一张旧工作证。
果然，在小区出口受到了盘查。我在出示了旧工作证、身份证、手机里的电子版下沉通知并接受体温检测后被放行。
到了单位，领取了盖有市人大机关公章的出行证明，带上了落在办公室的工作证后，我向701社区出发。在江汉一桥、长江大桥，我又受到了两次交警的盘查。
路上车很少，车速都很快，天下着雨，还有点雾。在长江大桥汉阳桥头，我想起了住在龟山脚下的父母，又想起了头天晚上父亲的那几句话。
上桥了。江上雾大，能见度急剧下降。我放慢车速，蛇山上的黄鹤楼若隐若现，不时有救护车迎面疾驶而过，或顺道超车。救护车没有令人难受的呜鸣，但在浓雾中，却能让人看到渐出、渐入的红蓝色警报灯光。那灯光刺入眼中，直插心底。
烟波江上使人愁啊。这已经不是那个平日里车水马龙、热闹喧嚣的武汉了。
我按了一下喇叭，对自己说：会好起来的，起雾就会出大太阳，我的武汉离天晴不会太远了。
“赵主任，我是市人大**，我到701社区大门口了。”
“你等一下，我马上来接你。”
不到10分钟，社区主任赵卫兵坐着志愿者田师傅驾驶的出租车到了社区大门口。在向保安说明情况、接受体温检测后，我进入到了社区里面，和赵主任一起等候老耿、小彭。不一会儿，耿天宝到了。我打电话给彭劲，他说在武昌开车迷路了。武汉太大了，这些年发展得太好了，特别是基础设施建设得很快，久居两江四岸的人每隔一段时间不过江，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所幸他就在附近，没多久就找对了地方。我们3个跟在出租车后面，向社区办公室驶去。我一边开车一边看小区的环境，树很多，车行道和人行道的路面很干净，没有几栋高层的电梯住宅楼，绝大多数是一幢幢的多层住宅楼。
大约车行5分钟，我们到了社区办公室。我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个社区挺大的。后来听社区工作人员介绍，围着社区走一圈，得有10公里。
赵主任领着我们一踏进社区办公室的门，就遇到了社区第一书记张雪萍。她是陕西人，大嗓门：“欢迎你们啊，感谢市人大为我们补充了新鲜血液！”
我们在701社区的下沉工作就这样正式开始了。
社区一共4个网格，对应4个小区：东海湾、南海湾、北海湾、黄海湾。按照市里通知的安排，彭劲到1网格，我到2网格，耿天宝到3网格，4网格由其它单位的同志对应。
“哪个叫**啊？到我这里来！”刚和张书记打完招呼，耳边就传来了呼唤我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到的是一位个子小巧、戴着帽子、口罩和眼镜，辫子盘得顺溜的女同志。
我走到她跟前，又听见她说：“我叫方淑娟，是第2网格的网格员，以后你就跟着我干了。”
“方大姐好！”
“不要叫我大姐，叫我**就好了，我没那么老，哈哈！我早上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走，跟我巡楼去。”
就这样，我跟着网格员**，也是我下沉工作的师父，一起巡楼去了。路上，**告诉我，2网格就是南海湾小区，这里有100多位80岁以上的老人。全701社区有200多位“80后”，600多位“70后”。
我当时听着没在意，但在日后的工作中，才切身体会到了这些数字的背后，隐含着的是巨大的工作量和社区工作者的种种苦乐哀愁。
巡楼，是我们社区每天要做的第一件工作，即网格员到居家隔离户，问一问隔离人员的健康状况、看一看生活情况，提醒他们不要出来，有困难就让社区帮助解决。
第一次巡楼，我和**去了徐阿姨家、珊珊家和陈博士家。他们都是先后从隔离点返回社区，再进行14天居家隔离的人员。
徐阿姨家在南海湾某栋某单元的5楼。我和**站在楼梯上，徐阿姨则透过墙上的小窗探出头来用普通话慢慢地说：“小方，我想喝牛奶，还想吃饼干，家里也没有鸡蛋了。”
“好的，我们社区刚到了捐赠物资，我一会儿给您送来。鸡蛋可能要等两天啊，我们会专门派人出去采购。”**用随身携带的笔和本子记下了徐阿姨的要求，还不忘介绍我，“这是我们市人大的下沉干部，他是来帮助我们的啊。”
最后的这句话，**每天都会讲几十遍，生怕别人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下沉干部。无论是巡楼、送菜、送药，还是送快递，只要到了居民家门口，她都要挨家挨户地介绍我。而我呢，除了不好意思地接受善意的笑眼和感激的言语外，都会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说，社区帮您解决啊。”这些话，我每天也会讲上几十遍。
回来的路上，**告诉我，她早先是省直机关一家事业单位的干部。因为要照顾女儿，她选择了辞去原有工作，到社区当了一名网格员。**说，她们家经济条件蛮好的，到社区做事就是想为社会做点贡献。
随后我得知，**元月份正在澳洲旅游，本来计划大年三十飞回武汉过春节。但她听说武汉爆发了疫情，就改签了机票，提前到腊月二十七飞回武汉投入社区工作。我开玩笑地说，你那可是飞越了大半个地球回到家乡参加抗疫工作啊。**则说：“我哪有那么伟大，我就是想早点回来，怕社区人手不够。”
接下来的三四天，社区的主要精力用在了排查工作上。我们到来之前，社区就已经上门对居民做过一次全面排查，“应收尽收”的工作完成得不打折扣。这算是第二轮排查，主要是比对登记在册人员和实际居住人员。
社区办公室内一片忙碌。“喂，你好，请问你是xxx吗？我是701社区工作人员……”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抬眼望去，社区的书记、主任、网格员、下沉干部、志愿者，人人都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我们这哪是社区啊，我们这可是10086的客服现场啊！”这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2月18日，我们社区第二轮排查工作结束，所有居民信息比对完毕，做到了不漏一户、不漏一人。这一天，我在社区还向大家一板一眼地宣读了头天通过的《武汉市人大常委会关于依法全力打赢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武汉保卫战的决定》。我可能是全武汉市最早将这个决定宣讲到社区的下沉干部了。
2月19日，武汉市开始进行为期3天的拉网清底大排查。看到这个消息，社区的领导高兴的说，我们和市委想到一块儿去了，而且是超前完成了任务！
2月22日上午，社区第一书记张雪萍放下电话，向大家喊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首义路街的抗疫工作在全武昌区14个街道中排名第一！我们社区在街道的排名非常靠前！大家辛苦了！”
我曾私底下同社区主任赵卫兵探讨，我们这个社区的抗疫工作，在进度上可能领先首义路街其它社区几天时间，可以考虑将工作重心转向保障居民生活。老赵其实也是这个想法，他最担心的是社区内老人们的生活。
吃真的是个大问题。
年轻人可以团购，但我们这个社区老人太多了。有子女同住的老人，我们对其是可以放心的。但独居的、空巢的老人和残疾人的吃饭问题，社区必须管，而且要管好。
我、老耿、小彭从下沉第一天起，其实就开启了送菜生涯。第一天，为“80后”的独居、空巢老人和残疾人送菜；
第二天、第三天，为隔离人员和“70后”的独居、空巢老人送菜，有一些“60”后的老人我们也送。三天一轮，从不间断。我查看了一下**的笔记本，我们2网格一轮下来要送100多个老人。
令我印象深刻的是独居老人陈叔叔。每次送菜后，他都会站在一楼院子里，戴着口罩对着我们放声歌唱《爱的奉献》：“只要人人都献出一分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明天……”
送菜是很辛苦的。爱心菜通常是中午到一批，下午还会到一批。如果不及时送出去，就有可能腐坏变质。
刚开始，2网格由我和**两个人送。**要拿做记录的本子和笔，个子又小，所以我就把拎菜的活全包了，每次拎个5、6袋菜。**为了不让我太累，总会为我分担一袋，但那一袋10斤左右的菜对她而言也是难以承受的。
累是累，但每每听到老人们对我们说的那些感谢的话，心中总是暖暖的。甚至，有很多老人说，把菜给那些最需要的人，我们能坚持！我听了总是感觉鼻子酸酸的。
感动是多数时候，委屈也是时不时都有的。送菜到居家隔离的陈博士家时，他发飙了。他站在家门口对我们又吼又叫，我和**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觉得心里不舒服，想要口头教育他一下，被我拉住了。
出了门栋，**说，你脾气太好了一点吧，他那样吼你，你都不生气？我对**说，我原来在教科文卫委员会工作过11年，曾经参与过《武汉市精神卫生条例》的立法工作。陈博士那叫心理的应激反应，关在家里久了是那样的，和路怒症差不多，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们这些时天天去他家看一下，送送菜，在门口跟他说说话，他会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就跟我说，你说得真对，陈博士跟他发微信了，就昨天的举动道歉，也谢谢我们对他的关心，而且他还主动承担了楼栋微信群每天早晚各统计一次居民体温的任务。后来，陈博士还向我要了电话，加了微信。我俩成为了朋友。
一开始，我、老耿、小彭都是靠手拎着菜步行去送。我的网格距离社区办公室比他俩的要近一些，时间长了，我的送菜效率自然是最高的。他们及时发现了问题，也及时解决了问题——开自己的私家车去送菜。每次他们都在车上装上十份，不用手拎，但终归还是要爬楼的。所以我们3个下沉的党员加上3个网格员，一天下来，混身上下、从里到外全是湿的。
武汉早春的天气怪得很，出太阳的时候，最高气温可以超过20摄氏度，一下雨气温就只有几度。所以我们送菜的几个，大晴天也是一身汗，下雨天也是一身汗。特别是下雨天，我们身上穿着不透气的雨衣，那身上的汗就出得更多了。
大家互相提醒，不能感冒，千万不能感冒。
但怕什么来什么。**感冒了，我也感冒了。
那天下着雨，我和**一如既往地去巡楼、送菜。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就已经全身湿透了，而且觉得背后发凉。到了下午，我明显感到嗓子痛，不停地流鼻涕。我观察**，她好像也不舒服。我悄悄地问了一下**是不是不舒服，她说好像感冒了。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但口上仍然说，没事的，你回家洗个热水澡，吃点感冒药，早点睡就会好些的。
下班离开社区，行驶在空荡荡的街头，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还鬼使神差地闯了一个红灯。行驶到青少年宫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孩子。我对自己说：我们家的小胖丫头又聪明，长得又美，性格也好，琴弹得也棒，要是学习成绩再提高一点，那就完美了。想着想着，眼泪就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上半夜不曾眠，下半夜昏昏睡去。早上醒来，咦？嗓子不痛了，也不流鼻涕了。幸亏昨晚喝了两杯白酒，我可能是受凉了，我也许想得太多了。
早早地去了社区，**还没到。我就站在外面的路上等她。
远远地看见她了，我喊到：“**，你好些没有？”**说，吃了感冒药，今天好多了。她也判断，我们就是受凉了。而且她告诉我，昨天查了一下，新冠肺炎好像没有流鼻涕的症状。哎，虚惊一场。
刚准备进到社区办公室，拿些东西去巡楼。社区第一书记张雪萍就嚷开了：“我的个妈呀，你们快来看这个老太太给我发的代购清单！”
张书记对着手机念道：“鸡蛋两斤，要土鸡蛋，不要洋鸡蛋；
蒸鱼豉油，要李锦记大瓶装的；
火龙果三斤，要红心的，不要白心的……老太太最后着重强调，价格宜高不宜低！”
这张代购清单上列了十几项需要购买的商品，每一件都有详细的要求。1网格的网格员熊佳丽认出老太太是她那个网格的居民后，摇着头说，这怎么办？光她这些东西，挑都得挑半天，我们社区每天还有那么多人要代购，搞不过来啊。
“叫杨晋去买，多跑两趟，多跑几家超市，尽量满足她。火龙果就算了，超市里哪有啊。”张书记虽然感到为难，但还是决定要帮助这位老太太。杨晋是社区专门负责外出替居民代购的工作人员。
每天，杨晋代购回来，会亲自把商品送到居民手中。而我们几个，有时会到小区门口替居家隔离人员取头一天网上团购的外卖。某一天，我和**为了不影响服务其它居民，分头为刚回家隔离的鞠姐家取了四次外卖。在向鞠姐解释一天四次为她取外卖影响我们服务其他居民后，鞠姐答应最多每天集中团一次，免得我们多跑路。鞠姐后来还给张书记打电话，说每天看见社区工作人员蛮辛苦，她解除隔离后要来社区当志愿者。
每天在社区，做着为居民们服务的事，我们几个心里觉得特别充实。我们服务着701社区的居民，别的党员干部也正在为我们的家人开展服务。这大概就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吧。
社区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若在平时，大如婚丧嫁娶，小如鸡毛蒜皮，或是嬉笑打闹，或是平淡如水，那都是日子，过去就过去了。但在这个非常时期，有些事情的发生却令人心生悲悯，感叹炎凉。
彭劲一天都没说话了，总是远远地跑到没人的地方，蹲在地上取下口罩抽闷烟。熊佳丽告诉我，1网格有一对老夫妻，爹爹早上心脏病发作，在家中不幸去世。他们有两个儿子，一个住在小区前面几栋，一个住在外面，都不能来处理后事。她和彭劲到了那户人家，彭劲不停地安慰婆婆，帮着简单打理了家里的琐事后，又回社区取了工具返回婆婆家进行消杀。
社区忙活了一整天，做了很多工作，婆婆的儿子终于来办理了相关手序，殡仪馆的车也到了。爹爹被运走后，彭劲还想去家中看看婆婆，陪陪她。**拦住了他，让他过几天心情好些再去。彭劲也就作罢，只不过嘴里还在跟我们说，那个婆婆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过了几天，大家还是一样的忙忙碌碌，这事也就渐渐地淡了，小彭的心情也有所好转。
喘口气休息的时候，**总说，你们几个呀，做事又认真，人又好，不光我们社区的几个人喜欢你们，连我们送过菜的那些叔叔阿姨们也喜欢你们，都说你们好呢。
无意中，我在社区办公室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台平板车。有了这台车，我们一次可以运送10袋菜，加之省里干部施永春大哥下沉到了2网格，南海湾送菜的效率又提高了。随着爱心物资品种的不断丰富，我们还会给老人们送鸡蛋、大米、面条、橙子等东西。
推着平板车穿梭在南海湾的楼栋中，不时有老人推开窗户和我们打招呼，有的还会用手机拍我们。送菜的时候，也会有老人们在家门口或楼梯上拍我们。
2月28日晚上，**在下沉干部工作群发了一张我戴着口罩的侧面特写照片，照片上有红字标注：“市参加社区工作志愿者”。随后**又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701的阿姨做的，人家想把市人大的干部留下做女婿。
什么情况啊？我都不敢在群里接话。只有老赵发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第二天一大早，**见到我和彭劲就哈哈大笑：“快来看我的手机，这些都是阿姨们发的你们的照片、视频，还有他们为你们做的音乐相册。她们昨天晚上在群里问我，你们多大了，有没有女朋友。她们想把你们留在701当女婿呢！”
我还在发愣，没想到彭劲张口就来：“好，我留下了。”
我对小彭说，你回家当着你老婆面说你准备留在701当女婿吧，看她不打死你。不过玩笑归玩笑，但我和他都觉得，我们的工作得到了老百姓的认可，那些老人们没把我们这些下沉的党员当外人。
我对**说，真女婿当不了，我和彭劲就当干女婿吧。等疫情结束了，我们哪天过武昌来，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女婿没当成，我却成为了下沉党员临时党支部的副书记。
按照省委最新指示要求，下沉各个社区的党员们要就地成立临时党支部，接受所在社区党组织的领导和指挥。3月3日，我们社区召开了由下沉党员参加的第一次党员大会。会议由我主持，通过了选举办法，大家民主选举了支委成员。戴丰善同志被选为支部书记，我被选为副书记兼宣传委员，永春大哥被选为组织委员兼纪检委员。会后，我们整理了会议纪要，向社区党组织和首义街党组织报告了相关情况。
成功当选临时党支部副书记后，我脑子里计划着，如何当好戴书记的帮手，组织带领大家把服务社区的工作和党建工作抓好，争取各方面再上个台阶。没想到，我的屁股在这个位置上还没坐热，第二天就接到机关领导的电话，说是有新的任务等着我，准备把我召回，打个电话征求一下我的个人意见。我只说了一句，服从组织安排。但挂掉电话，我心里是很难过的，没想到分别的日子说来就来了。
3月4日下午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正式的召回通知。我到社区办公室向大家告别。**说，你走了，我这里的工作可怎么办啊？张书记说，以后咱们就是战友了，等抗疫胜利了，战友们一起喝顿酒！
现在已经不记得我当时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很快就开着车逃离了。车子开得很慢，我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小区的树、小区的路、小区的房子……
回到机关工作的这几天，我每天晚上会通过微信和彭劲、**聊一聊社区的工作，虽然我人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但我还是临时党支部的副书记嘛。听说**调休了，真为她高兴。是啊，她从腊月二十七下飞机立即投入战斗，几十天都没休息过了，真的是太累了。
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社区下沉党员正在召开第二次党员大会。因为社区又来了一批新下沉的党员，加之我因工作关系调离，所以支委要改选。这次会后，我不再担任701下沉党员临时党支部副书记。至此，我在社区的下沉工作正式划上了句号。
这就是我在2020年春天的瞬间。终生难忘的瞬间。